杨超越：我没电了 却不知去哪充

杨超越

“我需要积累了，不可能有人一直能往上冲。”“发现没有电了，不知道去哪里充电。”“你这么努力的时候，大家还觉得你可以再快一点儿”……近日，杨超越在综艺节目中谈起自己急速走红后的内心疲惫：想停下来，却有太多声音催促她继续往上冲。

2017年4月，杨超越走上综艺选秀《创造101》的舞台，两个月后她获得第3名并跻身11人的全新女子组合“火箭少女101”。两年后，曾因实力与人气的巨大差距而成为全民话题的杨超越热度未减，2019年一年她便55次登上微博热搜。显然，高企的人气和频繁的通告造成的严重消耗已经令如今的杨超越倍感疲乏。作为素人被推到聚光灯下，并在全社会的瞩目下完成一个艺人的残酷“成年礼“，杨超越不是第一个更不会是最后一个。若没有机会补上最初的那一课，待被榨尽最后一滴商业价值，她的未来又将如何？

“锦鲤”外号是一种调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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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永远的“锦鲤”

跟“没心没肺”的表面形象不同，杨超越对自己的现状认识得颇为清醒。她总结2019年的收获与隐忧：“我这一年真的跟坐火箭一样，已经蹿到那个点儿上了，我需要累积了，不可能有人一直能往上冲。”

杨超越来自农村，学历不高，端过盘子进过工厂，一朝走上选秀舞台，却凭“车祸现场”水平的唱跳现场打败无数才艺少女。如今出道不足两年，便已参加了《心动的信号》《口红王子》《送一百位女孩回家》《奔跑嘉年华》《火箭少女101研究所》《超新星全运会》《吐槽大会》《横冲直撞20岁》《很高兴一起吃》《了不起的长城》《我在颐和园等你》等多档综艺，还主演了《极限17 羽你同行》《仲夏满天心》《且听凤鸣》《长安诺》《将夜》系列等多部影视作品，其中几部还是领衔主演…… “坐火箭”一词，确是杨超越对自己走红速度和程度并不夸张的形容。

但一年多来，外界对杨超越工作质量与个人素质的持续质疑，始终与其高曝光度和高工作量成正比。说错话、写错字、生活细节显得“邋遢”……就连这次杨超越感叹自己需要“充电”的视频曝光后，不少网友的第一反应也是：“与其花时间抱怨，不如好好提高下专业水准。”

显然，人们并没有因为杨超越出身素人便对她放松要求，相反，随着时间的流逝，因她并未拿出能让外界对其真正刮目相看的作品，人们便越发认定她“成功无非是因为幸运”。杨超越“锦鲤”的外号看似正面，实际上却正是从这一负面的刻板印象而来，而且一旦她的表现低于预期，该词便立刻变得讽刺。

杨超越参加选秀时以“哭”闻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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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渐变得平庸

“我做的每一个综艺、每一个采访、每一个活动、每一个通告都是用感情去做的，发自内心走心去做，但发现没有电了，不知道去哪里充电。”在最近的综艺中，杨超越声音哽咽但仍竭力控制情绪，“我一直在用自己的内心和精力做很多很多事情。你这么努力的时候，大家还会觉得你可以再快一点儿，再往前一点儿。”

换成过去，杨超越或许会大哭着说出这些话。毕竟她当年参加选秀的时候便以“哭”闻名。累了，急了，甚至赢了，她都会哭。她曾哭着说自己参加比赛是为了2000元的通告费，也曾哭着说自己的高票是粉丝投出来的所以她不怕。但现在的杨超越似乎越来越不敢哭，也不敢说了。

在坦承自己需要“充电”的同一个视频中，她也意识到流量艺人的天生桎梏——虽具有强大的粉丝号召力，却不敢轻易发表意见。“有千万张嘴在跟你作对，你说出一句话之后，有很多人想要给你转换概念，强加在你身上，你没有办法去跟他们争辩，说多了之后只能沉默。因为你的发声会被别人二次加工，去为他们增加更多的浏览量和关注度。”

但一个被“模范艺人”模板同化的杨超越，或许并不是那些一开始把她推上舞台中央的人们所想要的。在杨超越成功出道前的日子里，大量为她说话的网友都用了同一个形容词——真实。当时人们希望平凡的杨超越赢，就像他们曾经欣慰地看着落魄群众演员王宝强携手刘德华演《天下无贼》。甚至不喜欢杨超越的人也在她身上投射了自己：他们为其他选手打抱不平，也是为生活中足够努力却收获寥寥的自己喊冤。而这两类人，都不会认同杨超越慢慢变得“平庸的优秀”。

杨超越袒露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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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碗“饭”能吃多久

保持自我特色，同时尽快提高自身实力，或许是杨超越避免“耗尽”自己的唯一选择。这一点她自己也认识到了，同一视频中她表示：“我本身没有太多的资格、地位、实力说服别人认同我的观点。”她坦承，或许只有在“有能力的时候”，“你可以选择做自己”。

在《创造101》中，导师Ella陈嘉桦曾以当时被分到A班的杨超越为例说过一段话：”我相信杨超越现在一定非常痛苦。因为命运给她一个这么大这么重的碗。她很想努力捧住这个碗，但她的手还没有长大，所以这个碗她捧得摇摇晃晃的，随时都会掉下来。但她非常努力，因为她好不容易才吃到这口饭。”她鼓励杨超越，不要质疑自己，“既然你已经走到这里，你就有资格站在这个舞台上。你只有做好一切，享受这一切，因为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些就都会被拿走。”

这一段话既是勉励亦是“预言”，而陈嘉桦之所以有资格“预言”，是因为她走过几乎跟杨超越一样的路——出身普通家庭，19岁通过选秀进入女团S.H.E，因为定位为中性形象在早年颇受争议……如今，她却是S.H.E中最被广泛喜爱的一位，家庭幸福，事业平稳，因被公认“情商高”而屡屡担纲热门综艺。

只是相比当年的女团，如今的杨超越们要面对的是无孔不入的网络舆论和更加残酷的流量经济。随着5G时代的来临，未来的艺人甚至还可以做到“24小时出镜”甚至“全平台在线”。不进则退，今天杨超越们面临的困境是：他们或许等不到自己能“选择做自己”的那一刻就已经过气。同样的难题也放在经纪公司和整个娱乐圈面前：是趁着艺人当红时尽多尽快地“变现”，还是“牺牲”一些眼前利益，珍视其更长远的艺术生命。记者 李丽